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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袍典禮之後,我們從師長手中接過了白袍,大家各各披上了象徵醫師的醫師袍,並宣誓要當一個懸壺濟世的仁醫。從此爾後,我們的肩上多了一份醫師的榮耀感,與濟世助人的神聖使命。

然而,醫師對我的意義而言,只是許多形象面具的其中之一,並不是真正的我。每個人都有很多面具,例如我在爸媽眼中戴上了兒子的面具,在弟弟眼中扮演哥哥,在上師眼中,我也要演好一個好弟子的角色,只有在病人眼中,我戴上的是醫師的神聖面具,因為我選擇了醫師這個志業,為病人尋求解除病苦之道。

每個人都有許多面具,然而這些都是社會化的產物,不是我本來的自己。正如我的兒子面具只在爸媽前才會戴上,當我不在爸媽跟前時,這個面具就毫無意義。我也只在穿上白袍執行醫療業務時,才會戴上醫師的面具,這時妳們可以稱我醫師。

當我脫下白袍,不在執行醫療業務時,請不要叫我醫師,因為我不是醫師,正如我不是兒子,我不是哥哥,我不是弟子。我只是個平凡人,我只是我自己。很多人都不曉得,其實醫師在脫下白袍後,也是個普通人,要吃飯也要睡覺,也會人性的貪婪與脆弱面,也需要關懷、需要愛。每個人都希望醫師關心與照顧,但有誰會想到醫師其實也需要關心、照顧

所以在脫下白袍時,在不是執行醫療業務時,請不要叫我醫師。因為醫師這個面具,是神聖的,卻也是個沉重的十字架

通往自由與認識自我的第一步,或許就是試著不與自己的身分與面具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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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renc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