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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我,每天總是忙著唸書、忙著考試,少了與朋友之間的談笑茶敘,也鮮少有機會拜訪翠綠的山林。一下子是生化,一下子血液,接二連三的考試,著實考驗著我們的耐力。每當心靈疲乏、不堪負荷時,有時候我們只得宣告投降。不過累歸累,充實倒也真實。經過了近月來的洗滌,我才訝然,原來我的記憶力仍未衰退。我不知道這值不值得慶幸

窗外的那叢綠竹,現在正在擺盪搖曳,在清風中輕踏著明快的舞步。而我呢,則埋首在書堆中,研究膽紅素(bilirubin)的結構及其代謝途徑。我想,窗外綠竹應該笑我為何那麼傻吧!你說是嗎?其實說穿了,讀書也沒有錯,研究學問也是我的興趣,綠竹在這方面並沒有勝我幾分。但是,你說綠竹沒資格批評我嗎?我想他是有的,因為它懂我的心。

我現在的心,是緊縮在一起的,像是乾癟的柳丁,再也擠不出汁液。唸書固然是好,學問固然令我嚮往,但是唸到心思乾癟,靈泉枯竭,我想也不是好事。秋天走了,冬天來了,太陽沉了又浮、浮了又沉,綠竹依然跳著他曼妙的舞步,好像天不曾黑過、冬天不曾來臨一樣。這顆赤子之心,自始至終沒有動過。而我的心呢,則是有趣多了。今天的心有四個pyrrole ring,昨天心上開出一朵cobalamin,前幾天心中好像少了幾條線,原來才發現我的心少了幾條雙鍵。有時洗澡感覺特別舒服,原來手上的毛多了幾個Hydroxy Group。這種生命真是曼妙、多變而有趣,你說是不?

變與不變,都好。重要的是心要能夠自在,要在變中找到不變,在不變中體會萬變。然而這做來不容易,我做到幾分自己也不敢評定。蘇子在赤壁賦的一句話:『逝者如斯﹐而未嘗往也﹔盈虛者如彼﹐而卒莫消長也。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﹐而天地曾不能一瞬﹔自其不變者而觀之﹐則物與我皆無盡也。而又何羨乎﹖』可謂是道盡了我的心聲。是啊,這是多麼自在的境界!有時在人多吵雜的餐廳吃飯,但是我吃我的,他們說他們的,突然感覺世界好安靜,好像整個餐廳只有我一個人在吃飯,這種安靜多美呀!這種發自心底動態的安靜,比深山林中的寂靜,我想靜上一千倍吧!

老聃在道德經曾言:
為學日益,為道日損。損之又損 以至於無為,無為而無不為...
有時候我真的懷疑,窗外的綠竹是不是老聃呢?還是我想太多了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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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renc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